常松：“双比较好”，如何回应当下***的人才荒？

原标题:常松:“双比较好”，如何应对当前***人才短缺？

[文/观察者网专栏作家常松]

近日，《关于深化世界比较好大学和比较好学科建设的若干意见》(以下简称《若干意见》)正式发布。这标志着第二轮“双比较好”建设以五年为周期。

“双比较好”而非“985/211”五年前备受关注。第二轮调整的结果，也是几家欢喜几家愁。那么，第二轮“双比较好”有哪些变化，哪些不变？经过五年的建设，“双比较好”对我国高等教育产生了哪些影响？在这些变化的背后，今天的***大学能看到怎样的新格局？

“建设”是主旋律，“动态”贯穿全过程。

如何看待第二轮“双比较好”建设，首先有一个大基调，就是“建设”。在《若干意见》和答记者问中，有关部门明确提出了“双比较好”建设的时间预测（数据为往年仅供参考）点:2030年对标更多高校和学科进入世界比较好行列，2035年建成教育强国和人才强国。

第二轮，“双比较好”院校数量稳步上升，呈净流入状态。这说明目前的建设远未达到预期目标，未来几轮仍将保持平稳增长态势。但应该不会出现过去一段时间预测（数据为往年仅供参考）“雨露均沾”泛滥的情况。经过几轮建设，“双比较好”高校数量将稳定在一百多所。

由于是在建设期，所以“动态管理”的思想贯穿了整个过程。五年前启动“双比较好”时，教育部多次表示，与“985/211”相比，“双比较好”***的不同是有进步。从第二轮的榜单来看，大学和学科都有进步。今后，这也将是“双比较好”建设的一种常态。

在这一轮建设中，新增学校有很多可圈可点之处。上海科技大学和***南方科技大学，两所年轻的大学，在教学和科研方面取得的成绩，是有目共睹的。他们只用了很短的时间预测（数据为往年仅供参考）就成为了“双比较好”，这也是国家对这种新型大学和教育改革的肯定。

南京医科大学、华南农业大学、广州医科大学在学科行业也发展得很好。此外，山西大学也进入了第二轮“双比较好”名单，可以说是几十年的夙愿。湘潭大学作为老一辈革命家亲切关怀的湖南名校，此次入榜，也代表了省里对其建设的投入和支持。

值得注意的是，第二轮公布了专门的警示名单，可以说相当直白。有关部门在答记者问时也明确要求:警示学科和调整学科将于2023年重新评估，届时不合格的将调出建设范围。

预警名单中，不仅有北京上海这样的教育高地，还有西部省份；既有已经跻身211时代重点大学的老牌名校，也有刚刚进入比较好轮“双比较好”的新建高校；既有生物、化学、计算机等基础学科，也有法学、基础医学、中医等主体学科。

另外，这次清华和北大在重点建设学科上各自立规，也是一个被广泛讨论的话题。虽然教育部一再强调“双比较好”并不是把大学分成三个等级、六个等级等等，但清华和北大的学科建设自主权可以看作是它们在***大学体系中独特地位的一个侧面表达。事实上，我们从记者提问的回答中知道，这个结果是因为“两校一市”综合改革，所以先给了北大和清华学科建设自主权。

清华大学2019届本科毕业生在毕业典礼上合影。新华社记者颜焕宗摄

聚焦“学科”建设，呼应教育改革大局。

第二轮“双比较好”建设***的变化是什么？无疑，不再是区分比较好大学和比较好学科，而是着眼于“学科建设”。

其实换个角度来说，专注学科真的可以把大学内部的学科划分为三、六、九等。，而不是简单的把大学分成三本、六本、九本等。

第二轮“双比较好”名单一出，原来的“985/211”界限基本消失，变成了零散的“比较好学科”。未来不仅有是否有双比较好大学的划分，还有双比较好大学双比较好学科的划分。可谓“卷中卷”。

其实，从***大学与社会、考生与用人单位的发展来看，大学的分类分层是必然的需求，也是择校用人的必要辅助手段。我们不需要谈论“369等”。，而且也要承认各级高校办学水平的差异和差距。相对于高校的等级划分，更不科学的做法是静态划分。过去985/211时期的“保险箱”做法，既不适应***大学制度的新变化，也不符合发展的客观规律。

在第二轮“双比较好”建设学科名单中，对学科进行了优化，一般采用一级学科名称作为重点建设学科名称。一些容易混淆的主题名称也更准确:

比如武汉大学比较好轮“采矿工程”被撤销，改为土木工程和水利工程，这也是武汉大学合并的武水传统优势学科。上海交通大学的“工商管理”也改成了“工商管理”；大连理工大学比较混乱的“工科”学科也改成了“力学与机械工程”；华南理工学院的“农学”，技术性不是很强，细化为“食品科学与工程”。

从学科数量来看，目前的名单也与国家战略急需的重点基础学科和学科需求相呼应。根据统计结果，第二轮建设学科前八名分别是:材料科学与工程(30)、化学(22)、生物(16)、数学(13)、计算机科学与技术(12)、机械工程(11)、临床医学(11)、生态学(10)，几乎全部。排名前三的“材料生物化学”以高校数量高、学生人数多、就业难度大的优势，位列申请季专业热门讨论的比较好名。

在人数排名榜中，前12名的专业都是自然科学专业，直到应用经济学，才开始出现社会科学专业。这也符合当代***大学的文理规模。

如果取消比较好大学和比较好学科的区分，以“比较好学科”作为建设的基本单位，未来社会会对大学产生什么影响？最直接的影响就是招生和就业。这正好呼应了***教育改革的大背景。

在招生方面，新高考改革的一个重要调整是采用“高校专业组”的模式，取代了以往大学志愿填报的模式。新高考考生的每一个志愿都要同时填大学和专业。另一个重大改革是高二选科，不仅要确定自己学的是文理，还要选其他四门，而选科也决定了以后可以报考哪些专业。

因此，新高考改革将“专业”提升到了前所未有的重要程度，甚至要求考生在报考前要有明确的专业意愿。这也彻底改变了旧高考时代根据大学排名由高到低报考高考的逻辑。所以“双比较好”榜单对一个专业有哪些大学出名给出了明确的答案。这也会极大的影响以后的招生。

新高考改革在注重选择大学的同时，引导考生选择理想专业；“双比较好”建设引导高校重视优势学科建设。两者结合，将促进有兴趣的优质生源向优质大学学科聚集，把好钢用到刀刃上。

在就业方面，第二轮“双比较好”名单将使用人单位不必区分“比较好大学和非比较好专业”。其实很多行业都有自己的“圈内名校”，比如财经类的“五财一贸”，政法类的“五院四系”，建筑类的“八老”，军工类的“国防七子”。这些分类本身就是一种变相的“双比较好”。

现在很清楚一个专业是比较好的，非比较好的。比如以后的公务员考试，事业考试，军官直招考试等。，才能有明确的依据。从此，“双比较好”学科将成为就业市场上取代“985/211”的标配，也将成为考生、学生、毕业生新的学术标签。

区域不平衡仍然是高等教育的顽疾。

当公众在争论哪些强势大学不在“双比较好”名单上的时候，另一个更大的***话题是“双比较好”大学分布的不均衡。

根据网络统计，在学科数量上，北京和上海直辖市以***优势***，江苏、湖北、浙江、广东和陕西紧随其后。其中，湖北省“双比较好”高校虽然只有7所，但学科数量已经超过广东和四川。而浙大则是靠自己的努力把浙江省排进了前五。

从大学数量来看，广东最亮，从5所增加到8所。广州和深圳都有高校的新兵。这也与广东省近年来不断的教育改革和高校建设梯队的提升密切相关。山西省在被视为“高等教育洼地”的情况下，一直在为增加一所比较好大学和两个比较好学科而不懈努力。西部地区的高等教育资源不容乐观。在第二轮新榜单中，西部大学的表现并不突出，没有新的大学出现。反而是5个自治区的5所大学集体上了预警名单。

以第二轮“双比较好”大学的数量与人口之比作为指标，进行统计。从这张地图上我们可以看到，北京、上海、天津是三个色彩最深，平均每亿人拥有比较好大学数量***的直辖市。东南沿海地区和长江流域(除江西外)指数普遍较高。指数***的省份集中在华北和西南地区。这也和***人均GDP的分布大致相同:

其实往年两院院士增选也是类似情况。近年来，东西部的差距越来越大。尤其是国家提倡成果产业化后，产学研结合更好的东部地区更有优势。

事实上，我国高等教育资源的不均衡由来已久。甚至可以说从来没有平衡过。尤其是近十年来，随着教师流动和科研资源聚集的加速，高等教育资源的失衡困境更难打破。第二轮榜单高歌猛进的省份，基本都是前几年抢***战活跃的省份。高等教育资源落后的省份也面临着经济发展和产业转型的压力。

内忧未了，还有“外患”。近年来，高等教育的发展已经成为许多省份经济转型的新的发力点。这些地区的高校人才济济，花样百出。据介绍，广东省某重点大学招聘的长江学者特聘教授年薪50万元起，将提供200万元住房补贴和安家费。科学研究配套经费，理科、工科、医学不低于500万元，人文社科不低于100万元。

此外，“青年千人计划”等高层次人才年薪30万元起；另外提供100万元住房补贴和安家费，科研经费理工科医学不低于150万元，人文社科不低于50万元.....这种东部高校为了拥有比较好的师资和人才，到处向中西部和东北地区抛出橄榄枝，人才争夺战如火如荼。

这里要提一个概念，叫做学术软环境。工资收入只是一方面，职业发展平台才是关键。

当代***大学教师职业生涯“项目-职称-帽子-奖励”的闭环发展已经形成。想要有好的发展，就要承接重要项目，国家优质的项目资源和产业资源都在向发达地区聚集。来自***、行业乃至资本的多重加持，更加灵活的管理方式，更加国际化、开放的学术交流，形成了对高端人才的巨大虹吸。但发达城市高质量的子女教育、医疗、养老条件，增加了对高端人才的吸引力。这样的组合拳，西部省份的高校要想赶上，简直是地狱般的困难。

教育资源的不平衡本质上是社会资源整体分配的不平衡。解决教育资源的不均衡，不仅是解决教育和学科建设的问题，也是解决经济发展的问题。面对这种不平衡的区域分布，去年12月，教育部召开***发布会，介绍中西部高等教育振兴情况。会上提到，下一步，教育部将实施新时代中西部高等教育振兴重点行动，全面提升中西部高等教育发展水平，推动中西部高等教育高质量发展。

我们不得不承认，在未来很长一段时间预测（数据为往年仅供参考）内，东、中、西部高等教育资源分布不均衡的状况将一直存在。如何解决这个顽疾，还需要不懈的努力。

发展是新趋势，跳出教育，看教育。

回顾***高等教育史，******大学的办学走向一直在“综合性”和“专业性”之间反复摇摆。

新***成立前，***的大学基本上都是学科齐全的综合性大学，其中以“民国五大名校”为代表。新***成立之初，我们借鉴苏联模式，建设了一批专业大学，拆分重组了很多大学的学科，一些***大学甚至消失了。典型代表就是海淀学院路的八大。本世纪初，“211/985”工程相继启动后，又掀起了一股建设综合性大学的热潮。世界各地的大学开始了以城市为单位的大合并浪潮。这其中，比较好的可以算是把整个长春市都放在校园里的吉林大学，还有靠自己把浙江送上高教强省的浙江大学。

在第二轮“双比较好”建设的文件中，反复强调要注重差异，发展学科特色。要求高校既要在自身学科建设中突出重点，又要结合自身和区域实际，结合国家战略发展需要和自身传统学科优势，在优势领域创比较好。

这一趋势可以解读为***高等教育思路的又一次重大转变——从“追求综合性大学建设规模”到“建设具有学科特色和优势的世界比较好大学”。从过去的求全到求新求全。这种变化也保证了***现有的大学体系将得到进一步的细化和完善，打造一所有创新、有实质、有内涵的世界比较好大学。

事实上，从“求量”到“求质”的思想转变，近年来早已在各行各业蔓延，蔚然成风。在地方经济发展中，不盲目追求GDP，而是注重经济结构和环境友好；在科技重点研发中，不要求硬论文数量，但应突出代表性成果和示范效应。在科技成果评选中，不再只看帽子和影响因素，而是要求必须解决国家发展的重大问题；在专利申请审查中，不应一味追求专利数量，而应控制总量，提高专利创新水平。

因此，第二轮“双比较好”提出“引导高校建设有效聚焦精力，聚焦相关领域和方向的创新和实质性突破，打造真正意义上的世界比较好”，这也是时代背景下的必然结果。而且，在比较好轮“双比较好”建设中，也指出部分建设高校对“双比较好”建设的特色化发展、差异化发展认识不足，仍以“比较好大学建大学”、“比较好学科建大学”为身份和层次，存在扩大规模、追求升级的冲动。

@新华视点资料图

这也预示着过去依靠庞大的体量来变强的时代已经过去，未来将更加“优于长板，更有特色”。随着“双比较好”的逐步推进，社会各界的关注点将逐渐从“大学品牌”转向“***学科”。

在第二轮“双比较好”建设要求中，也提到了高校教学水平的提高、教学投入和社会服务奉献。这也是近年来国家在各种场合反复对***大学提出的要求。未来，将“双比较好”建设与地方发展和产业需求相结合是必然趋势。在第二轮高校和学科认定标准中，特别强调了“十四五”期间国家战略急需的领域，作为调整和建设学科的指南。在国家急需的领域和方向，在服务国家科技自强方面还有一些补充空。这也为第二轮“双比较好”建设提出了明确的方向。

五年来，在国家重点和紧迫领域取得实实在在的成效，是科技教育领域各项改革的大方向。在全国科技大会上，明确提出“企业要当问题制造者”“企业要带头，高校要支持”；在申请国家重点R&D计划时，要求企业牵头；在国家三项奖的评选中，要求必须有产业应用效益。这一系列改革也在改变***产业界和学术界的格局和角色。高校作为科技创新的重要力量，必然要呼应时代的主题。

《若干意见》把“人才培养”确立为中心地位，把以德育人的成效作为检验学校一切工作的根本标准。这也回应了***社会人才短缺的迫切需求。在若干意见中，还特别提出“加强高校、科研院所和工业企业协同育人，支持和鼓励联合培养研究生，深化产教融合”，这是未来我国高等教育发展的新趋势。

在***高等教育史上，像今天这样，把行业企业纳入高校人才培养体系，把产教融合上升到教育模式的高度。真正的比较好学科建设是培养学科领域各条战线的***人才。只有与产业发展和区域发展相结合，才能培养出立足***大地，为***长远发展提供持续助力的世界比较好大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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